【政策】律条注疏现代法律解释学本土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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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律条注疏现代法律解释学本土资源

2024年06月08日 MG真人

　　华法律文化系列谈

　　律条注疏现代法律解释学本土资源

　　何勤华

　　年，关于法律解释的问题，越越引起人们的关注，不仅理论界就此专题出版了许多论著以及硕士和博士论文，而且实界也异常活跃，往往对某一法典要公布许多的立法解释司法解释。

　　比如，就拿1997年新刑法说，全人大常委会就已经为它的实施通过了12个立法解释，最高人民法和最高人民检察也相继发布了关于确定刑法分则罪名的司法解释。这些都说明，在现代法治社会，法律的解释已经成为法律运作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在这方面，古代的法律解释成果尤其值得我们重视和借鉴。

　　在古代，为了让官吏和百姓理解和掌握法律，使其获得有效地实施，政府很早就开始了对法律的解释工作。春秋战时代，我们就有了对法刑罪宪典等一些法律专有名词的解释。至秦王朝建立，统治阶级进一步加强了对法律的宣传和解释，当时政府推行的政策就是以法为教，以吏为师，1975年湖北云梦睡虎地出土的秦简，就有法律答问一书，就是对当时秦代现行法律的解释。至汉代，不仅朝廷从事法律解释的工作，一些儒家大师如郑玄马融等，也都纷纷加入法律解释者的行列。魏晋之后，随着律学的兴盛，法律解释事业进一步发达，出现了张斐杜预等大师。张斐的律注表对故失谩诈不敬斗戏贼过失造意盗等二十个专有名词的精辟解释，对当时法律的实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上述法律解释的做法，至唐代达到了更为纯熟的境界。公元652年永徽三年制定颁布的唐律疏议，对唐律律文进行了密系统完整的解释，不仅有限制解释和扩张解释，还有类推解释举例解释律意解释逐句解释辨析解释答疑解释创新解释等，并且有对法典使用的190余个法律专用名词的解释，其解释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宋代以后，唐代的法律解释成果被立法者和法律实者继承了下。宋刑统大明律和大清律例，以及同时期面世的孙奭的律附音义傅霖的刑统赋解雷梦麟的读律琐言王明德的读律佩觽沈之奇的大清律辑注等一大批律的注释书，使古代的法律解释成为一门学问，一种法律文化传统。

　　与同时期其他古代家的法律解释活动相比较，古代的法律解释更具特色。首先，自西晋时期就形成了在颁布法典的同时，参与立法的政府官员撰写和公布解释法典注释的做法，张斐和杜预的律注就是这方面的代表。这些律注几乎拥有与法典同等的效力，直至两晋灭亡之后的南朝宋齐梁陈，张杜的律注仍然是司法领域最高的权威。至唐律疏议颁布，这一特色达到了极致，形成为一种传统。这部律文本身只占20而对律文的解释却占到80比例的唐律疏议，具有与法典本身同等的法律效力。其次，自宋以后，在法律解释领域，不仅有了官方的注释书，还出版了一大批私家注释法律的著作，这些著作的数量，在明代有110余种，清代有160余种，从而使法律解释成为了一个蔚为壮观的潮流。再次，从技术层面上看，当时的法律解释也已经达到了非常详尽极为精致的程度，不仅有大批如上述王明德的读律佩觽沈之奇的大清律辑注等学理性解释作品，傅霖的刑统赋解宗继增的读律一得歌等歌赋性著作，还包括沈辛田著徐灏重修的重修明法指掌图等一批图表解释类著作。可以说，为了使法律能够得到有效地执行，古代的统治阶级和法科知识分子，在阐述法理解释法律条文的内涵意义宗旨精神方面，已经穷尽了所有的智慧，其成就足以与罗马的法大全以及11世纪意大利的注释法学相媲美。

　　学术界一般认为，现代法律解释学是西方法律传统的物，其历史渊源是世纪意大利以伊纳留斯Irnerius，约10551130巴尔多鲁Bartolus，13141357等为首的前后期注释法学派，而直接渊源则是19世纪法的私法注释学派德的潘德克顿法学，以及英的分析法学派。这些法律解释的理论和技术引进之后，在指导的法律解释尤其是在方法论上帮助法律实施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西方的这些成果和法律工作者的思维和传统心理还是有所差异，因此，在确立一种适合目前情的法律解释模式时，我们除了要继续引进西方法律解释的新成果之外，还必须重视古代的经验，关注古代律条注疏所达到的巨大成就，通过剥离它的封建专制主义的外壳，将其内含的丰富发达的技术知识转化为现代可利用的资源，以此形成一门的法律解释学。

　　作者系华政法大学校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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